洱吉

【楼台】三十题之氨基酸效应（下）

预警：

这个脑洞清奇。

OOC，雷，拒砍拒谈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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氨基酸组合效应：是指组成人体蛋白的八种氨基酸，只要有一种含量不足，其他七种就无法合成蛋白质。当缺一不可时，“一”就是一切。

　　巴黎的冬天，不管有没有太阳，都是极其阴冷的。走在美丽的多纳河边，明楼搓了搓手，脸上还是严肃。就像伫立在塞纳河畔的雕塑，英俊而冰冷。

　　

　　明楼来巴黎任教已有二十年了，而明镜去世也有整整二十一年了。

　　

　　当年，亲手送明台去了北平之后，他与阿诚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就变卖了家产来到了巴黎，本来想稳定些就把明台也接出来。只是人算不如天算，虽然他预料到了国内即将而来的动荡，可没想到开始得那么快。等他想去接明台的时候，国内已然戒严。不但明台没接出来，甚至连消息都不通了。

　　

　　开始几年，他与阿诚同住，两个人相互合作，一边工作一边寻找明台，也过得还好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，阿诚遇到了一个喜爱的巴黎姑娘。那是个可爱又热情的姑娘，有着火一样的热情。即便阿诚过惯了时时防备谁也不信的日子，还是被那姑娘的热情融化，陷入热恋。这是好事。如果大姐知道，一定会欣慰吧？终于，我们明家还是有了一个正常人。

　　

　　阿诚成了家，就搬出去了。不过两人还是常会在塞纳河边聚聚，互通消息，寻找明台。

　　

　　哗哗的水声不断传入在耳中。近看清澈见底的河水，远看却是一片碧蓝，迎着阳光闪出点点的光。

　　

　　明楼苦笑，脸上肌肉却没半点动作。

　　

　　二十年来，他一日都未曾放弃过寻找明台。可是，他内心也极其惶恐。国内的情况他并非一无所知，相反，他知道的非常清楚。明台那样情况在这场动荡里不知道会受多少苦，如果一个不小心，或许连命也……

　　

　　而他现在这样，如果明台再见着他，怕也不认识他了吧……

　　

　　明楼抚了抚自己的脸。学生都说他是冷面教授，冷冰冰的，做得再好也没有个笑脸，对人永远不假辞色。其实，何尝是他想不假辞色。不知是在国内那段时间活得太累，还是生了什么病。自从来到巴黎，心里放松下来之后，他就再没了表情。

　　

　　塞纳河周围都是古典民居，颜色鲜艳，外形精致。走在河边，时常会令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。过去，现在，在这个地方交织。

　　

　　明楼想起，在明台刚上学的那会，大姐格外喜欢给明台说他小时候的故事。大姐说，他从出生开始就冷冰冰的，脸上总是少有表情。小小年纪却是一脸严肃，总是逗得人发笑。尤其是还光屁股那会，一个小屁孩一脸严肃玩着各式玩具，挑挑拣拣的样子，真是让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。最末，大姐总要拿他抱着明台嚎啕大哭的事情做结局。大姐总说，明台是明家的福星，是明家的恩人。不但救了他们姐弟，还治好了明楼的病，让明楼终于跟个一般人一样可以喜怒哀乐。

　　

　　可惜呢，大姐，最后，你的弟弟还是没办法当个可以喜怒哀乐的平常人。

　　

　　其实这样也很好。他已经不愿意再日日与人周旋了。这样面无表情，别人也都不爱理他。

　　

　　塞纳河很美，这般难得有着阳光的日子，无论是不是休假，大家都会来塞纳河走走。许多有天分的年轻人都会在新桥上支起画架，或给路过的行人画上一幅素描，或者细细描绘着塞纳河的美景。而这美景里，永远少不了热恋的情侣在塞纳河上深情拥吻。

　　

　　踏上新桥，明楼摇了摇头。如今他也算不得一个年青人了，看着这样热恋的人，心里总是祝福。他心心念念那个人，他爱上他时，他尚年幼。他怕伤了他，只能躲开，不愿把人一同拖下漩涡。等他们再见，虽懂了彼此心意，可时事已容不得他们儿女情长。他是他的下属，游走在最危险的前线，随时都会葬送了性命。他只能精心筹划，只求给那人最大的保障。

　　

　　后来，后来，就是整整二十年的相思不得见。明台，你还活着吗？你还认识大哥吗？你……还爱大哥吗？

　　

　　叹了口气，明楼扫过人群，想找找明诚。阿诚向来守时，怎么今日迟到了这么久？

　　

　　扫过一个侧面时，明楼突然愣住了。虽然那头发变得花白，脸上也有了皱纹，甚至眼角还有一道挺严重的伤。可是，可是，他不会认错的。那是他的明台！

　　

　　明楼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跑过了，他的肺在尖叫着抗议，每次呼吸都带起了血腥味。

　　

　　那个人就站在那里，明台就站在那里。在美丽的塞纳河上，在古老的新桥中央，躲在重重叠叠的人群之中，背着金色的日光，安安静静地站着。他似乎一直站在那，一直等待着。

　　

　　明楼大口喘息着，越过一个又一个人，直直地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。

　　

　　“明台……”

　　

　　声音还在颤抖，刚才跑得太过用力，让他五十几岁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。明楼死死盯着那个同样不再年轻的人，看着他转过身，带着与当年无二的淘气笑容。似乎这二十年的时光都是梦一般，他们从来不曾分离，他还是他最心爱的弟弟，被他捧在手心疼爱。

　　

　　“大哥，你哭了？”

　　

　　明台惊讶的声音响起，明楼才发现，他早已无法自抑地泪流满面。用力把人拉进怀里，用尽所有力气抱紧。

　　

　　明台瘦了很多，衣服底下，几乎是个骨架子。刚刚一瞥，也看到人手上满满的都是老茧与裂缝，就像一个老农。完全想象不出，曾经他是上海最知名，最尊贵的明家小少爷。

　　

　　明楼张了张嘴，又闭上。泪水打湿了明台的大衣，晕起一个个小圆点。明楼说不出话，也不想说话。有什么好说的呢？二十年了，这个人终于，终于又回到了他怀里。

　　

　　“大哥，我爱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明台，我也是。

　　

　　拿什么来迎接你，我的爱人？

　　

　　以沉默，以泪水。

　　

　　end

　　

　　

       这个梗来自哪个行为艺术，我忘了。说的是，一个女艺术家，与上百上千人对视依然脸上毫无表情。唯有一个男子，让她泪流满面。这个男子，是她的灵魂爱人。

　　对，就是强行点题。大哥喜怒哀乐的最后一样要素，就是我们台花儿！

　　顺便，后一篇是大哥哭的表情。为了方便大家围观：大哥的眼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