洱吉

【瞳耀】半醒（中）

大概是从书设定

毫无逻辑的掰，估计还有个下就完了

不要相信里面的任何一个知识

前文：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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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白羽瞳在一片寂静中睁开了眼，窗帘没有拉，明亮的月光照进房间，世界在他眼里纤毫必现。展耀依旧睡在他身边，瘦削的身体被毛茸茸的睡衣包裹着，脸陷在宽大的枕头里，纤长的睫毛乖巧垂下，打出一片安静的阴影，显得老实又可爱。

　　

　　小心伸手去触碰人薄薄的眼皮，触感温热，眼球却没有半丝动静，显示人正在深度的无意识中。白羽瞳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梦了，一个很糟糕的梦。猫儿明明这样好地睡在他身边，他为什么会觉得这猫能被人害了失去意识呢？

　　

　　“小老虎，你醒了？驰驰做了粥，你来尝尝。”

　　

　　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，赵爵温柔的嗓音此刻犹如恶魔的召唤，把白羽瞳从刚睡醒的懵懂中狠狠拉了出来。

　　

　　他没有做梦，猫儿被人害了，陷入无意识，他的猫儿……

　　

　　眼看着白羽瞳似乎马上又要陷入无意识的警戒状态，赵爵眼疾手快地伸手覆住白羽瞳的眼睛打断他的思绪，低声安慰：“小老虎，冷静一点。要救小猫，你要先冷静下来。深呼吸三次，再慢慢睁开眼。”

　　

　　感觉手心被睫毛轻扫，知道手下的小家伙已经清醒过来乖乖照做，赵爵心又开始疼了起来。小猫儿从小就跟他像，看着漂亮乖巧，实际上有主意得很。真正乖的是小老虎，如果不替小猫儿抗事，简直是个完美小孩。手指拂过小老虎难得散乱的短发，赵爵把粥递人面前，柔声安抚：“小老虎，你先喝粥。我会告诉你怎么办，不要急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锦堂今天的感觉比昨天更糟，就算早餐时候他好不容易看到了恢复理智的白羽瞳，依旧没有让他高兴一点。救展耀的方法赵爵昨天已经说了，一种只存在于理论的设想，还可能搭上白羽瞳。他昨天本来想和赵爵争一争，他们可以维持小耀的生命体征，能不能采用更安全的方法。可看着赵爵黑沉沉的双眼，白锦堂心里瞬间明白了，这一次，他确实什么都做不了。救不了展耀，不能也不会阻止白羽瞳。这一夜，无能为力的感觉充斥着白锦堂的身体，让他深恶痛绝。

　　

　　公孙牵着白锦堂的手，从白锦堂肌肉的紧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只能安抚地拍拍白锦堂。他会为白锦堂去死，白Sir只会比他更义无反顾。

　　

　　“锦堂，相信他们。”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坐在餐桌边，看着周围一圈人都低落着，也不说话。他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保证，他也相信他的朋友们。

　　

　　白驰红着眼睛扑到白羽瞳怀里，用力抱了一下这个哥哥。是白羽瞳和展耀让他自卑的人生的开始改变，这几天，他就像失去监护人的小孩子一样惊惧不安。赵祯也安抚不了他，他只能拼命做饭，做家务，让自己冷静一点。

　　

　　犹豫了一下，白羽瞳还是伸手摸了摸这个弟弟的脑袋，低声哄了哄：“别怕，没事的。”

　　

　　擦掉自己的眼泪，白驰放开白羽瞳狠狠点了点头。他相信他哥，这两个哥哥都是他从小到大的骄傲，他们绝对不会败在这里。

　　

　　赵祯把还在掉眼泪的小兔子牵回来，心疼得给小家伙擦着眼泪。自从两个人在一起，他还从来没让小兔子这么伤心过，真是把他心疼死了。那个该死的混蛋，他一定要让他付出千百倍代价来弥补小家伙的眼泪。

　　

　　别墅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，谁也没心情好好吃东西，满桌子早餐只动了几口，只有赵爵丝毫不急似得，慢条斯理撕着油条蘸甜豆浆吃,甚至比平常还多吃了一碗粥才满足擦干净手。看着让人有点生气，但又不可否认的，赵爵轻松的态度让他们觉得，即便这个法子从来没有人试验过，也一定会成功。因为这个人是赵爵，世界上最厉害的心理学大师。

　　

　　在白羽瞳和赵爵下来吃早餐这一会儿，楼上的房间已经改造完了。也说不上改造，就是把赵爵要求的机器在房间里组装完毕，同时还添了两套完整的维生监控设备。原本空旷的房间现在挤挤囔囔，找不到下脚的地。

　　

　　白羽瞳躺在床上，看着公孙和杨医生忙忙碌碌给他和展耀接上各种机器，一种诡异的温暖从他心里淌过。这些冰冷的机器好像正在把他和展耀一点点联系起来，猫儿难受的，疼痛的，他都陪着一起感受着。本来就该是这样，他是和展耀一起长大的，从出生就躺在一个摇篮里，同一个小学，同一个中学，即便是他从军，也没有感觉展耀过。可这次，就算展耀睡在他身边，他依旧嗅不到展耀的气息，感觉不到展耀的温度。

　　

　　展耀，不在。

　　

　　这样的认知消弭了他的理智，失去的疼痛逼得他疯狂。现在好了，他们又重新联系在了一起。

　　

　　等公孙他们把维生监控机器装完，所有人都赶出房间，赵爵才站到白羽瞳身边，一下下顺着白羽瞳的头发低声解释。

　　

　　“小老虎，这个秘密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，但是现在小猫儿这样，我不得不采取极端方式。你专心听我说，然后再告诉我，你要不要去救小猫儿。我想你和小猫儿都看出来了，我，启天，允文都不是普通人，你们俩更不是平常孩子。其实当年我毁掉资料之前，实验已经完成了。最完美的实验品，我们称之为Zero，是起始，也是终结。科学无论如何发展，都不会是神，一个人无论多聪明，都无法兼顾身体与精神双重极限。所以，Zero分成了两部分，一个是你，另一个，就是小猫儿。他们希望你们可以心灵相通，弥补彼此的缺陷。所以，你们从出生开始他们就用这个装置让你们彼此联系，企图同化你们的头脑。后面你都知道了，我毁掉了研究所，启天和允文带你们逃了出来，想把这段不幸截止在我们手上。很可惜，我们始终没能护住你们。”

　　

　　赵爵的声音有一点低沉，宛若铁罐里压着的水，平稳而没有起伏。

　　

　　“现在，小猫儿已经陷入自己的意识中，只有你重新与他头脑同化，才有可能有机会进去唤醒他。但小老虎，我必须提醒你，我们或许很聪明，可潜意识于我们而言，依旧是一片无垠之海。如果你迷失在小猫儿的意识海里，我也没有任何办法。那是神的领域，人类无法踏足。你明白吗？”

　　

　　窗外的阳光洒在赵爵依旧年轻的脸上，白羽瞳仰头，忽然觉得很熟悉。无论是赵爵安抚他的手，还是这样不忍看他的角度，他好像都看过许多许多回。

　　

　　“开始吧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好。”

　　

　　屋子里一片安静，门外的众人揪着心，等待了许久，门终于吱嘎一声打开了。屋子里机器和空调安静工作着，白羽瞳握着展耀的手，同样陷入了沉睡。

　　

　　不紧不慢的步伐比平时更为轻快，赵爵收起了之前面对白羽瞳时候的镇静，带着灿烂的笑意慢步走出房间迎向众人。红红的嘴唇与弯起的嘴角，带着无尽嗜血的意味。

　　

　　众人看着赵爵背光走出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一次爬上身体。曾经玩世不恭的外表褪下之后，赵爵就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兽，让人不敢抬头。

　　

　　“地狱？不要瞧不起我。”

　　

　　“他的灵魂永远不会有机会到地狱的，我会让他明白，死亡，是多么幸运。”

——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