洱吉

当一只活蹦乱跳的咸鱼,让不喜欢我的人气死。

【蔺苏】剑 (8:00 a.m.)

私设如山OOC

春风啊,吹起来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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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蔺晨与他父亲很像。

  

  见过蔺辛也见过蔺晨的人都这么说。不只是眉眼长得像,个性脾气甚至连那为挚友奔波至死不悔的劲都像。

  

  当年,蔺辛为求给挚友留一血脉,数九寒天亲往梅岭,从尸山血海里挖出林殊。又不惧帝王报复,将林殊藏于琅琊阁医治,甚至命自己的儿子贴身照料。梅长苏身上挨过多少针,喝过什么药,蔺晨就试了多少针,尝了多少药。

  

  琅琊阁里的老人开始都是不喜欢梅长苏的。蔺晨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,从小金金贵贵地养着,纵然练武习医吃了不少苦,那也不是为别人吃的。可蔺晨不知道怎么着,偏偏认定了梅长苏一般。梅长苏的行针试药,从来不假于他人之手,都是自己一个个穴道试,一味味药地调。梅长苏要是好起来一丝,蔺晨就能高兴好几天。因着蔺晨高兴,琅琊阁众人纵然再是心疼,终究还是由着他了。

  

  吉婶掌管着琅琊阁的厨房,在琅琊阁素来威信甚高。更兼着她是看着蔺晨长大的,地位更是贵重几分。也有人到吉婶那边抱怨过几句,说是自家少阁主为个外人掏心掏肺就罢了,总是试那些虎狼之药,伤了身可怎么办?吉婶听了这些个抱怨,也不说对还是不对,只是长长叹口气,说:“少阁主,那是想夫人了。”

  

  蔺晨不认识林殊,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了解林殊。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,给他说过一些关于父亲的趣闻。在他还未出世之时,他父亲断言他该是个女子。便与挚友定下一门娃娃亲,一心一意等他出世,两家便可结秦晋之好。谁知,他竟然是个男子,十足十地打了他父亲神医的脸。这消息传往金陵之时,对面传来整整三大张纸的嘲笑。还附了一张林家小殊画的信纸,说是即便是男子,他也是愿意娶的,让蔺辛宽心。

  

  蔺晨永远记得,母亲在描述这件事时笑不可遏的脸。他母亲去世得实在太早了,早到蔺晨还没来及记住她的脸。蔺辛又因伤心,命琅琊阁上下都不得再提起夫人。是以,蔺晨脑海里关于母亲所有的记忆,只有这张模模糊糊的脸。而关于林殊的事,在他反复回忆母亲样貌之时,也逐渐印进他心里,让他习惯性地去收集关于林殊的一切。

  

  梅长苏的命,是蔺家父子从鬼门关抢回来的,治了整整一年,才算是把那只踏入阎罗殿的脚给收了回来。

  

  出去云游之前,蔺辛和蔺晨深谈过一次。蔺晨全身心扑在梅长苏身上的样子,让蔺辛觉得很熟悉。可他,又有些不敢信。所有人都说,蔺晨与他像。可蔺辛觉得,蔺晨更像他的母亲。那个睿智聪明的女子,把世间的一切都看得透透的,看似极为洒脱,却是样样算计于心,分毫不差。甚至于连自己的死期都算到了,铺垫好一切,含笑而终。这样活得太苦了,蔺辛只愿,蔺晨真得像他,而不是她。

  

  蔺辛第一次从天山处赶回琅琊阁,是江左盟初建之时。

  

  琅琊阁急讯:少阁主重病。

  

  踏入琅琊阁,闻着那阵浓烈的血腥味,蔺辛便知,他阻止不了蔺晨了。

  

  蔺辛看见蔺晨的时候,蔺晨穿着一身红得发黑的血衣,坐在自己房间中央地板上,低垂着头。若不是知道那不是蔺晨的血,蔺辛几乎要以为那些都是自己儿子的血。

  

  蔺晨怕杀活物,唯有蔺辛知道的秘密。

  

  将身体僵硬的蔺晨揽入怀里,蔺辛长长叹了口气,细致地用手擦掉蔺晨脸上的血迹。

  

  “晨儿,何必呢?你不用亲自动手。”

  

  “父亲,我答应他,我会帮他。”

  

  “晨儿,我是不是来迟了?”

  

  “父亲,你说过,剑可杀人,亦可救人,我想救他。”

  

  “好,别怕,别怕,我的儿子……”

  

  蔺辛回琅琊阁的第三日,蔺晨恢复了常态,而蔺辛,则将琅琊阁全权交给还只是个少年人的蔺晨。这次,蔺辛没有再见梅长苏,只是留下一些珍贵的药,便走了。

  

  整整十年,蔺辛都未再回过琅琊阁。蔺晨找不到他,梅长苏也找不到他。只是每年,他都会从各个地方将自己收集的珍贵药草寄给琅琊阁,并辅以新的用药建议。

  

  入金陵,大殿呈冤,赤焰翻案,出征北境。

  

  谁也没想到,竟会在北境战场见到云游多年的蔺辛。相比梅长苏的欣喜,蔺晨的态度就有些不可琢磨了。蔺辛没说什么,只是随蔺晨一道做了军医,夜里就宿在蔺晨的帐篷。有了蔺辛的存在,军医们的压力都小了很多,蔺晨也终于可以专心研究梅长苏的病情了。

  

  三月之期一日比一日近了,蔺晨嘴角的笑也越来越少,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
  

  不管人们如何希望,时间从来都不会怜惜人的祈祷。梅长苏的大限,还是到了。

  

  即便是早就知道的结果,众人还是忍不住围在大帐外齐齐跪着,盼望那一刻可以来得晚一些,再晚一些。飞流被蔺晨赶了出来,和黎刚他们跪在一起。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跪着,但坏人的表情太过严肃,他也不敢不听话。

  

  大帐里,蔺家父子也在等着最后那一刻。

  

  “父亲,你说过,剑可杀人,亦可救人,是吗?”

  

  “是。”

  

  “现在可以添上一句了。剑可杀人,亦可救人,爱也是。”

  

  “晨儿……”

  

  “父亲,孩儿不孝。”

  

  “罢了罢了,你与你母亲,才是一个模样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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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蔺辛,我要救晨儿。”

  

  “晨儿先天就是不足,瑾卿……我们已经强求了。”

  

  “晨儿是我唯一的孩子,蔺辛,你知道我可以的!”

  

  “他也是我唯一的孩子,可是瑾卿,这样你就……”

  

  “蔺辛,抱歉,我要救他。你答应我,好好带大晨儿。别让他学我,这么执拗,明明不应该,还是想要强求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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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瑾卿,晨儿始终还是更像你一些。我拦不住你,也拦不住他。你会原谅我吗?”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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