洱吉

当一只活蹦乱跳的咸鱼,让不喜欢我的人气死。

【蔺苏】现时正好

拖延症是病,得治!

赶在最后写完了!!

纪念宗主逝世一周年,梅长苏没有死,也不会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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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又下雪了,梅长苏站在长廊下,伸手去够着洁白的雪花。

  

  廊州天寒,每到冬日,总会下几场雪。梅长苏喜欢雪,喜欢那埋葬一切的纯白,喜欢冰寒入骨的冰冷。天下雪的时候,他总会想起梅岭,他今生最大的转折点。

  

  有时候梅长苏也会想,如果当年没有赤焰之案,他现在会是什么模样?现在这张脸十分好看,初时看到,他也曾惊艳。可他还是怀念曾经的自己,没有如今这么俊秀,却生气勃勃。他长得即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,所以也猜不出他原本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。

  

  还记得他小时候羡慕过父亲的胡子,总觉得威武,想着长大后自己也定要留一把大胡子。只是现在,梅长苏样貌太过秀气,留胡子实在不伦不类。梅长苏摸了摸自己下巴,幻想了幻想自己留络腮胡的样子,结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还是认命一些好。

  

  雪落在指尖,融化成水,圆润地待在指腹上,晶晶亮要落不落的样子,看起来分外可爱。丝丝凉意透过指尖传到身体里,让梅长苏身体都僵硬起来。梅岭之后,他就再受不得半点寒气了。

  

  “苏哥哥!”

  

  飞流略带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风声未过,他的手就被一个少年抱进怀里。带着寒气的手贴在少年人炽热的胸膛上,似乎能感受到底下奔流的热血。将那些微的寒气统统驱散,烫得指尖发疼。

  

  梅长苏无奈地笑笑,用唯一自由的手揉揉飞流的脑袋:“飞流,我不冷。放开苏哥哥好不好?”

  

  “苏哥哥,冷!”

  

  鼓着脸,飞流不情不愿地把梅长苏的手从怀里拿出来,用双手握住梅长苏的手仔细地搓了又搓,确定回暖了才松手。

  

  “雪,冷!苏哥哥,不许!”

  

  “好,苏哥哥不碰,听我们飞流的。”梅长苏终于收回了手,拢在袖子里笑着回答。现在飞流长大了不少,心智好像也成长了不少。以前只听他话,会陪他玩雪的小飞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。但是这样很好,他的小飞流终于长大了。

  

  “飞流,我们回去吧。”梅长苏留恋地站在长廊上,最后看了一眼漫漫白雪,对着双手呵了一口气,紧了紧披风往屋子里走去。

  

  长长的走廊,鞋子踩在上面有咯哒咯哒的声音,所有的声音都被雪吸收掉了,哪里都是一片寂静。这样的寂静,梅长苏很熟悉,那年他躺在雪坑里,也是这般死一样的寂静。他突然想念蔺晨了。当年他醒来第一眼,就是那个人不正经的笑脸。再之后那许多年,他在身边的时候,他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让人窒息的安静。

  

  蔺晨……

  

  梅长苏了解蔺晨,就如蔺晨了解梅长苏。所以梅长苏知道,蔺晨是生气的。气很多很多,气他费心劳力建江左盟,气他日夜筹谋为赤焰翻案,也气他为他的家国大义,总是不顾性命。

  

  可梅长苏也知道,蔺晨终究会原谅他。他们是一样的人,有同样的执拗。

  

  蔺晨,就是太执拗了。

  

  低了低头,看着这一会又冻得发白的指尖,梅长苏长长叹了口气。

  

  他从没想过,去了北境还能活着回来。那时蔺晨通红着眼睛,咬牙切齿不许他死的样子深深刻在他心里。蔺晨不该是这样的,蔺晨应是自在的鸿鹄,在这偌大江湖里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做他最潇洒的琅琊阁少阁主。偏偏为了救他,执念成魔。

  

  屋里的火盆烧得很暖,打开门,迎面而来的热气让梅长苏忍不住想要咳嗽。

  

  一杯茶及时递到他手上,喝了一大口,才把咳嗽压了下去。只是这茶么……梅长苏对着眼前的白发男人嫌弃地瞥了瞥:“蔺晨,你又浪费我的茶。”

  

  “嘿你个小没良心的,我浪费点茶叶怎么了?你跟我回琅琊阁当我的少阁主夫人,要什么好茶没有。怎么样,条件是不是很诱人啊?”

  

  男人挂着个不正经的笑,大冬天还拿着把扇子,一袭长发全数白了,披散在身上,就像梅长苏最喜欢的雪。

  

  “又胡言乱语。你给我在江左盟好好养伤,没听老阁主说,你现在休想出门一步。去,去火盆边好好给我坐着,我教你泡茶。”

  

  撇撇嘴,梅长苏一脸严肃地赶着人。这个人走火入魔的伤还没好,可不能再受一点凉。

  

  “坏人,坐好!”

  

  “嘿,小飞流,你这是仗势欺人啊!”

  

  “蔺晨,坐好,不许去追飞流!飞流,现在不许对蔺晨动手!哎,你们啊……”

  

  梅长苏坐在火盆旁,看着他们笑闹。蔺晨的白发在空气中飞舞,也划过他的心。他觉得,他心里的无尽雪原似乎都转到了蔺晨头上,让他的心终于空出一些位置,可以感受温度,可以,装下蔺晨。

  

  这样很好,现在也很好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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